很多年后,我都清楚地记得当时成宇脸上的表情
我想,也许他在幻想那幅彩页上的器官就属于那个女孩,然而,成宇再没可能目睹那个神秘地带的真貌
想到这些的时候,我正坐在养老院里,盯着那个中年女护工浑圆的臀部,她正在骂骂咧咧地清理被我父亲拉到裤子里的粪便
我父亲毫不羞耻地暴露着下体和干瘦的双腿,同时还咧开嘴呵呵地笑着
其实,这样的父亲更让我感到亲切
在我的印象中,“父亲”这个词,只是意味着深夜里“吱呀”的一声门响、衣柜里那些笔挺的制服以及客厅里挥之不去的淡淡烟味
他似乎一直游离于我的生活之外,固执地把自己变成那部庞大的国家机器的一部分
当已经完全“机器化”的他开始衰老、破旧,最终报废的时候,我对于父亲的概念却渐渐清晰起来
他回到了我的身边,在他创造了我35年后,重新进入了我的生活
这是一家名叫“夕阳”的养老院,地处郊区
在这栋三层小楼里,处处弥漫着和名称一样衰老、腐朽的气息
我站在走廊里,点燃一支烟,看着斑驳的墙壁和开裂的木质门框
不时有老人在走廊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