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邳的糜氏宅邸里,一位年轻女子正缓缓从廊下而过,她大约二十岁出头,容貌秀丽,青色曲裾外,套了件灰色罩袍
那罩袍颜色朴素,上面也没有什么纹理,只是十分轻薄,远望如烟雾一般,缭绕在女子周身,偶尔一阵风起,飘飘洒洒,仿佛高山上拂过的一朵云,轻妙无比
这是十分难得的绢绡,轻华之处可比蝉翼,因此价值也十分不菲
时逢乱世,这样的布料更加难得,莫说寻常士族难得一见,便是那些阀阅世家的女眷也不舍得这样日常穿着,它更适合在夏日里穿了出去, 但糜氏女却拿它当做日常的穿搭,这样随意地穿过一条长廊,走到了兄长那间客室的门口
糜竺自账册上抬起头来,略有些讶异
“阿沛何来?” “为小弟而来
”阿沛语气平和,步伐不疾不徐,话语里却带了一点责备意味,“阿兄如何能将小弟送去阳都?” 糜竺将笔搁置